槐花飄香

槐花飄香
閑散的時候,睡眠就會深沉:總也睡不夠,睡不醒。翻來覆去地睡,甚至飯都不想吃。其實,就是吃也吃不香,吃不下。被家人喚醒,頭眼沉沉的,身子軟軟的。從沙發上起來,迷迷糊糊地在屋子轉悠一圈,進得臥室倒在床上又是酣眠。睡得那叫香,那叫酣暢淋漓,竟連夢都沒得做……

這樣的經曆,這樣的情景,這樣的境界--您定會有過。

今天,我就是這樣,且不止一次這樣。

三天的學業水平考試:不監考、不簽到、不簽退、不坐班……只管帶隊,只要學生安全的出校返校入場出場,就算圓滿順利地完成任務。

今天下午,一切完事大吉。與妻坐沙發、看電視、品烤面筋。面筋是剛從小攤買回又微波兩次的戒煙椒鹽面筋,是我新近的最愛。而後,頭枕靠墊,順沙發小睡酣眠。不知過了多久,妻喚醒我,道:吃飯不?

不~~吃~~.我有氣無力地懶懶應著,話還沒著地,人又迷瞪著。妻第二次喚醒我,道:還查宿去不?

我再次睜開慵懶的睡眼,從沙發上懶懶地起來,轉入臥室倒在床上,應道:去~~,九點叫我。

再次酣眠。第三次妻叫醒我時,整九點。我說:再睡十分~~.

心裏有事,心裏想事,就睡不踏實。九點十分,沒等妻第四次喚,我便主動起床,穿好運動衣下樓,沿河岸繞圈去學校。我睡意未解,依然迷糊。鐘情的薩克斯曲也無意去聽,腿腳也沒有晨練時的力道,整個身體都缺少活力……好在走的是老路,是熟路。緊張的工作,一旦松懈,累就馬上襲來。

突然,一縷暗香盈袖,飄逸而至。我的睡意全無,人立馬精神。那香:甜甜的、軟軟的,醉人心扉;那香:熟稔的、陌生的,讓人撫今追昔。從橋下穿過,一棵棵槐樹赫然立於斜坡之上。那香,便是槐花香。那香,即使是暗夜也無法粗糙她的細膩;那香,即使是綠蔭也無法陪襯她的甜美;那香,即使是華燈也無法超越她的柔軟。

小時候,每當五六月,槐花飄香,我就和姐姐妹妹去采摘槐花。我們扛著長長的鉤鐮,拎著荊條編制的筐,筐裏塞著蛇皮袋。一字排開,或橫隊或縱隊,去向北溝或塔拉窪摞槐花。那兒槐樹多,槐樹大,易采摘。我們分工明確:年長者負責觀察,專揀好的盛開的隱適美用鉤鐮往下鉤;年少的負責采摘入筐,筐滿了,再倒入蛇皮袋。時間不長,我們就滿載而歸。

我多半負責鉤槐花,因為我是男孩,有使不完的力氣。偶爾也負責采摘,尤其是在我累了的時候,更要采摘。鉤槐花,我總愛鉤大樹杈,因為花多且甜,開得也茂盛。有時樹枝太粗,不易鉤斷,我便把腿蜷起,打悠悠,像蕩秋千一般,美滋滋的。有時蕩著蕩著,樹杈折了,我就隨樹杈倒地,鉤鐮摔得遠遠的。采摘,我是邊摘邊吃。先用舌尖舔舔槐花花蕊的柱頭,要是甜甜的,我便整把整把地往嘴裏塞。一陣咀嚼,那汁水一直香甜至今。

采摘回的槐花,一經母親的手便是一頓美餐。母親用開水一焯,用菜刀一剁,做蒸餡,或摻在玉米面裏帖幹糧。這樣,既省糧,又豐富;既有滋,又有味。那時,我家兄弟姐妹五人,勞力只有父母,家境可想而知,尤其是在那樣的年代。

槐花飄香:在樹上,在山裏,在母親的手掌上,也在我的生活中,更在我的記憶裏。

那勤儉的習慣一直影響著我現在的生活,以至於每逢春夏,我都喜歡去挖苦野菜、摞楊樹葉、采柳樹枸、鉤槐樹花……這東西非但我喜歡吃,就連90後的兒子也喜歡。

徜徉於校園,槐花香依然可聞;肅然立於樹下,溫馨的容顏曆曆在目。槐花:含苞時,狀如靜態之鴿,千千萬萬掛在枝頭;盛開時,狀如展翅雲端之鴿,萬萬千千懸於太空。花色:有白有紅。白者白中透綠,鴿首淺綠,羽翅之綠漸漸淡去,終至為乳白;紅者為粉紅,鴿首粉紅,鴿身也粉紅,綻放與否都粉紅,將謝時為殘紅而慘淡粉白。

槐花香濃鬱如丁香,卻比丁香花溫馨舒爽。我喜歡。真的,我喜歡槐花香。槐花飄香,從我的記憶到我的生活都是甜甜的。我喜歡。真的,我喜歡槐花飄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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